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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.11.23
書展推薦

而立書店 x 顏色擷取樣本.mov 聯合書展|《活著》、《在困難的日子 拈起生活》

這次書展的進行方式非常有趣!我們和導演各自針對「中港台三地的政治環境」丟出聯想到的詞,最後再將四人的聯想詞湊出一個短句,並根據這個句子選書


➡️這次的書展標題「遠方無雜訊,港口無暗流,死亡尊重所有人。」就是大家集思廣益的結晶


這個選書路徑也呼應了紀錄片《顏色擷取樣本.mov》的思路──把一些小的、偶然的元素放大,讓它們生成意想不到的連結。


今天要介紹的是店員選書喔!來看看有沒有你熟悉的作品吧 🙌🏻


🐃《活著》 🐃


「人是在什麼時候會開始想要好好活著?」


在大病痊癒後?


閱讀完名人自傳之後?


還是因為看了一部激勵人心的電影且備受感動?


問了周遭,K 戲謔地說或許是在中了發票一千萬之後、H 不卑不亢地講了「還完學貸」這四個字,M 理所當然地告訴我:「他一直都有在好好活著」。


如果詢問本書主角福貴,他會說是在自己輸光家產之後嗎?


《活著》的故事跨越將近四十個年頭,聚焦在家道中落的徐家,以及主角福貴如坐過山車般的人生。居於鄉村的福貴經歷了那些在教科書上被用幾個字概括、看似離我們遙遠的時期:從國共內戰、土改、大躍進到文革,歷史的大敘事就這樣鑄進福貴的肉身。幸福等愉悅之情在飢餓、恐懼與種種苦難中被放大,感激與涕零的時刻反覆出現於各種橋段,書中角色所流下的眼淚似乎比他們吃過的米還多。


本書似乎存在於本次書展主題的「反面」:城裡的一切充滿雜訊,歷史的暗流蠢蠢欲動,將書中角色的一一逝去理解為死亡對人的尊重,或許也是一種過於高尚的解讀。


「活著」在余華筆下成為一種中性的狀態,不再是死灰復燃的悲壯,也不是某種垂以待斃抑或苟延殘喘。活著,成為唯一無法從福貴身上所剝奪的東西。


延伸閱讀

🍇長篇紀實文學:約翰.史坦貝克《憤怒的葡萄》

🎥同名改編電影:張藝謀《活著》


📃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 📃


還記得大學某堂選修課,老師要我們嘗試寫下自己生前想說的話。這些遺囑/遺書最後以不具名的方式被唸出,千禧年前後出生的我們,信中內容多半聚焦於個人的理想、狀態,當時的我大概很難想像,某些遺書的內容會和社會變化、政治環境有所連結。


國共內戰失利後,國民黨一行人撤退抵台,不久後便實施戒嚴。宛如從《活著》所岔出的支線,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跟隨著當時蔣氏的避難路線,將場景從中國搬至小小多山的台灣,而島嶼上這些白色恐怖的受難者,則成為了書中的主要人物。


然而,不僅止於受關押的政治犯,本書作者之一林傳凱也強調:「政治犯家屬也是受難者本身」。因此,他們的話語、表達也成為書中所關注的面向之一。


對於記憶的追尋,「真相」一詞往往不免被與之並置。但「真相」到底是什麼?林傳凱對其的詮釋也成為閱讀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時值得銘記的註解,下文引自本書作者之一林傳凱:


「『歷史真相』是什麼?作者們絕對同意,絕不是直觀意義上那種『百分百真相』——早在政治暴力碾碎許多人命時,『真相』注定會殘缺不全。譬如我們可以看見一紙政治犯於一九五〇年代留下的遺書,卻無法真正知曉他在書寫當下,每一分、每一秒的心境轉折。對於何謂『真相』?我們傾向詮釋人類學大家紀爾茲(Clifford Geertz)的看法——『真正的無菌空間並不存在。但是,不代表在醫院中的無菌空間(實際上仍存在有限細菌)與在地下水道動手術,就毫無差別。』所謂追求真相的旅程,原本就是在一片荒蕪中『相對逼近』的過程。即便我們永遠得不到完整的真相,但基於更多證據所建立的詮釋,比起憑空的臆測,還是『相對』逼近了那個永不可企及的完整真相。回到記憶的版本分歧。古老的寓言告訴我們,盲人們摸著大象,會因為各自所站的位置,從有限的觸感貿然斷定『大象是什麼』。面對持續約四十年、錯綜複雜的白色恐怖,它就是我們眼前的一頭頭巨象群。我們當然可以把盡可能追求完整的『真相』,視為理想上追求的目標,但也必須覺察到,與我們相遇的各種記憶版本,都是其客觀位置與主觀經驗下交織的產物。」


過去的經驗經常會和當下的閱讀內容連結,最後也想推薦大家另外一本形式上值得對照的書籍《那麼,香港人⋯⋯》將展覽中人們留下的物件與文字集結成冊,這些另類的「史料」也成為後人追憶歷史的珍貴紀錄,於我而言,某種程度上又與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有異曲同工之妙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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